在中美贸易摩擦加剧的大背景下,2019年电子产业、鞋服生产等制造业的产业转移成为了热议话题,凭借低关税、低人工成本等优势,越南成为了产业转移的话题中心点。然而,这些对越南而言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一、 制造业为何选择转移出中国?
资本是逐利的,资本流向什么地方,取决于这个地方能为资本创造多少利润。随着我国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以及国内外环境相应的变化,部分有利因素正逐步消失或弱化,对资本的吸引力相对下降。
一是2012年以来我国人口红利逐步消失,劳动力成本也明显上升。
二是对于外资,税收不再优惠。2008年1月1日实施的新企业所得税法基本取消了单独针对外企的所得税税收优惠,过去曾实施的“二免三减半”优惠、外商再投资退税政策等均不再享受。
三是我国更加重视对环境的保护,以环境污染为代价吸引外资的做法不再可行。
而去年以来中美贸易摩擦的不断升级则加速了外商投资及部分本土产业的转移。
二、制造业转移为何选择越南等东南亚地区?
从国内环境来看,政府同样鼓励支持产业中西部转移,为何还有企业选择转移东南亚国家?
一是劳动力成本低廉。以越南为例,据了解近两年越南工人月均收入不超过2000元,低端制造业的工人工资水平更低。我国中西部地区劳动力价格略低于东南沿海,但差距不会很大。据了解我国2018年中西部农民工月均收入在3000-4000元,而具有一定技术的劳动力工资要远高于这个水平。相比而言,东南亚国家劳动力水平大幅低于我国中西部地区。
二是地理位置优越。地理位置决定了生产成本的高低和商品销售的效率,沿海地区和海洋国家可以利用成本最低廉的海洋运输,进口原材料、出口加工产品,内陆地区只有借助公路和铁路运输,但运输成本要远高于海洋运输。与我国中西部相比,东南亚国家地处印度洋和太平洋,货物运输更为低廉和便利。
三、转移东南亚,机遇与挑战并存
越南对资本的鼓励引进,主要包括以下三点:一是人力、土地、能源成本低,二有“两免四减半”(前两年免收企业所得税,后四年减半)、“四免九减半”(针对高科技产业)的税收优惠,三是在全球贸易体系中享有“零关税”特惠。
然而,中美贸易摩擦为越南带来机遇的同时,也存在很多挑战。不少中国低端制造业南迁去越南,除去设厂以外,还有很多“另辟蹊径”的投资商企图投机取巧地绕过关税壁垒,以“贴标”、“套取越南原产地证”等方式经越南转口去美国。殊不知,越南与中国类似,也面临全球化以及内外部的种种挑战与冲击。
美国是越南最大的出口市场。越南从对美贸易中获得数百亿美元的顺差。美国政府对中国等国挥舞关税大棒施压的种种理由,无不适用于越南。谁能保证美国不会提出新的“越南威胁论”,把关税大棒打到越南头上。
除此之外,近期又有新状况发生,部分已转移至越南的制造业存在“回迁”的现象。
多方面的压力下,也不能阻止中国厂商纷纷从“效率低下”的越南返回中国。有厂商代表反映,在越南最大的问题是中国与越南工人之间的差距;且多数人技能低,易造成生产效率低下,交货延期,而在越南投入大量时间和资金去培训训练工人,是一般小企业多无法承受的。
企业外迁并不容易,需要考虑诸多因素,包括运营成本、产业工人、供应链配套以及交通运输乃至制造业文化等等因素的影响。不久前,国家发改委明确表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中国制造业外迁的规模并不大,而且是以中低端的企业为主,对中国经济增长、产业升级、劳动就业等方面的影响总体可控。